太陽的孩子

昨天看了土盟放映的籌款電影《太陽的孩子》, 影片開始不久便交代了片中部落為何農地荒廢 — 因為水源堵了, 原住民的土圳沒有水了;後來找來了四方援手,水重新從山上流出來,稻花重新遍開,他們的原住民身份也重新在陽光下閃光。 那麼「圳」是什麼呢? 影片沒解釋,我等不同文化的港人只能邊看電影邊猜, 總之與灌溉有關。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熟捻的字在地名以外的使用, 才意識到這個字是土與川流的合成體, 禁不住邊看電影邊狂想, 那麼深圳從前一個甚麼地方呢? 會不會是水豐和綠油油的一片, 還慨嘆現在卻是石屎森林灰茫茫。 回家查字典, 知道了這個字解作田邊的水溝, 更給想像中的深圳豐富了畫面, 也重覆提醒自己對太多字義和地名一直都習慣了的在使用,當它們是sound bits的無知—— 在香港與水有關的地名,水坑口、深水埗、官涌, 明明是有故事的命名, 我們卻從不知道些什麼.

回到電影, 故事裏年青的原住民, 一向都是撇下自己家鄉的水源和水稻田不管, 中學出去念完了書以後, 便不回來, 留在城市另覓認同和身份, 於是部落裏只有荒田、老人和留守兒童, 而外面的世界卻是一個不尊重原住民的世界, 但他們依然在外頭呆著, 包括故事中當記者的主角.   她一直半懞著心過日子,直至有發展商到來要買地蓋酒店, 和留守家中的老爸患了肺癌, 將不久於世, 人才赫然發現, 那靠海和山的那兒才是家….於是決定留下復耕,引水歸田, 及展開跟發展這和政府的周旋. 而她的小孩, 也隨著媽媽改變, 再不只對自己的文化看成只是招徠遊客的工具。

這故事線, 港人是熟識的, 因為差不多一模一樣的情節也是香港上演 — 政府要發展的新界東北, 其中坪輋沙頭角一帶因政府的治河和集水工程令水位下降, 而放棄了稻米, 年青人也一樣覺得外面的世界才是精彩, 直至政府宣報發展計劃,家園將從此消失了, 才驚醒過來, 一起對抗政府遷拆‥港台兩地農村的分別是, 抗爭大多數並沒有「原居民」,他們要保的地卻在要將土地變賣的「原居民」手上。

以前這東北一俞, 便是在深圳旁邊, 隔著一條河, 以前也是水豐的地方. 小孩還可在家中前面流過的小溪戲水。政府是不會讓水是回到那些鄉間, 稻香處處更難; 香港沒電影原形裏, 台灣地區政府給予的資助的福氣, 港府處處咄咄逼人, 要人長期抗爭. 參與及支持者的期盼是將土地留住,  讓那些肥沃的土壤, 重新成為菜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