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裡的糾結與結連 ──寫在「無雪櫃生活第400天」

成了損人的詞語,因她們的特質就是在二元世界裏幽暗的一邊,屬於感性、沒能力、貼近大自然、不文明。

這樣描繪現代主義好像很嚇人,當然並不盡然如此,我們都從它強調客觀現實的倫理而得益,只是凡事絕對便只會是不完全和危險,特別當它成為獨大的主流及和跟權力掛上鈎時,裏面的黑暗面會被合理化和不被發現。只能在「意外」發生時,我們才有機會「看見」。

核電廠的意外和核廢料的存放,

都在將現代主義的黑暗面向世界展現。

從切爾諾貝爾、三里島,以及最近的福島核電廠爆炸報道,我們看到核電並非安全也不清潔,人類更並未能全面掌控核技術,出了大型事故亦只是束手無策。以經濟和電力需求增長為理由,掘取深埋地底的放射性礦物來支持人類的無度消耗已是反理性的行為,特別是當現有科技並未能處理和避免這些物質所引發的事故;在沒有解決核廢料存放問題時建發展核能,亦反映了當事的人對科技發展過份自信和樂觀。現實是,核能發電在1956年出現至今,核廢存放仍是一件未能解決,或是永不能解決的難題,因為核廢的半衰期跨度太長,就如原本長埋在地球深處的核元素一樣。

在承受核輻射問題和風險上,是否人人平等?在日本,核電廠不建於東京,因為東京是政治經濟中心,住的人也比較重要和富裕,當然要遠離危險。這與大亞灣核電廠的選址一樣──偏遠地區的窮等人家被定性為價值低,可犧牲的級別。這些人雖不是核能的主要耗用者,卻一直在當炮灰,特別是當其他方早已有證明他們的距離不妥當的時候。9在福島事件上,由於在救濟和重建上日本政府都欠力度,還加上本已不是富有人家,。最近,有報告顯示,被撤離的福島居民不但身心健康每況愈下,他們的收入更是出事前的一半。有研究指切諾貝爾鄰近地區畸形兒及兒童癌症的比率在出事後攀高,即使與切諾貝爾核意外現場有一段距離的地區,只降至有百分之二十的兒童智力正,不少這些地區的女性被勸導接受絕育手術10。這些都反映了核災裏面的階級及性別傾斜。

另外,核原料的生產過程不單高耗能和高污染,而在產生核原料的開採和存放核廢的選址,不少國家都是拿著沒權沒勢的原住民開刀。澳洲和加拿大北美不少的鈾礦便是在原住民的居留地上,澳洲的研究顯示在礦場附近的居民患癌的比率是常人一倍1112。在台灣,蘭嶼和台東核廢存放選址都是少數民族的聚居地13,赤裸裸的環境種族歧視在展示,向著沒有權力的人磨刀霍霍。

氣候異變一樣,

首當其衝的也是沒有怎麼耗能的人和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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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sw tai

細小的香港,亦存在環境歧視問題。以地價平,位置偏遠,新移民多的屯門為例,這裡有發電廠、垃圾堆填區和焚化爐,以及裝載煤電廠所產生的煤灰湖。綠色和平曾於屯門龍鼓灘的煤灰湖發電廠進行測試,指發電廠的煤灰中含會破壞神經和至癌的水銀及砷。中電指兩種重金屬的含量均在國際指可的安全水準以下及與大自然中的含量相約14,可是,不超標不代表沒有問題,其中一個原因是該組織在眾多煤灰可含毒素中只驗了兩種,而砷的含量更是在大自然的上限。很多時安全標準都是以所謂中等身材作對象,還可能不是體型較小的亞洲人,還有是女性和小孩;而且這些物質的存在形態與在大自然的形態並不一樣,而是存在於微細的灰燼中15,可被吞嚥也可飛揚並會被雨水溶解入湖,日久,更有可能滲漏16

即使對人類無害,但生態呢?動物們的體型比人類小得多,喝的也不是清潔的自來水……福島事發後,那兒的動物也沒有獲得撤離安置

在環境禍害面前,沒有眾生平等

由煤能、核能及其他傳統能源消耗所產生的環境歧視或不公義,不少人寄望在再生能源的發展及應用上。可是,如果我們再不審視我們自以為是的世界觀,重修與大自然關係,如上文提及,發展再生能源只不過是對大自然的另一種的欺壓,這些應用科技也會帶來新的潛在的危機,產生新的問題。就以水力和風力發電為例:

水力發電會帶來的影響開始已有廣泛報道,大家都知會影響流域生態、遷拆移民、水權誰屬等問題。在外國還有拆壩運動,回復流動的河流;在印度則有出名的反建壩長期抗爭17。很多時候,被遷的村民去到新的地方,面對新的土壤,舊的種植知識便無處可用;他們分了原來居民的地方,會被排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