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魟魚遇上

弟弟愛釣魚,但算是取之有道,即使他常指我堅持素食是極端行為,卻絕不愛濫殺。有時候還會被毫無保護自己能力的動物打動。昨天開飯前他兩手空空的回家,說魚太小,全放了。他還說他放了一條小魟魚(ray),還拿他照了的相給我們看。那魟魚像一只水裏的小紙鳶拖著長尾巴,剎是可愛。當它被放回海裏的時候,弟弟還說牠沒有一路逃去,而是浮了上水面擺了一下,像說了謝謝才走。他認識的朋友說放生的龜都有這樣的表現,都是在水裏冒出來,轉身來看了放生者一眼才走,好像是言謝的意思。

我們不是那些動物,不知道它們在想甚麼,是懷恨記好還是感激不已,都有我們自我意願的投射,但總的來說是肯定了動物是跟我們一樣,是有意識,有想法的,也就是有語言和表達,只要我們願意聆聽,便會知道牠們不是單有神經反射的行屍走肉。

這點的肯定,便是開啟了與動物建立連繫的大門。我弟弟愛狗,與動物的關係早已建立,只看那時候這個連繫可以擴闊,包含其他動物成員。

某年在離多倫多不太遠的有機(biodynamic生物動能)農場當義工時, 雖然用的農耕方法是盡量貼近大自然的脈膊, 但其中一個年青的農場主人,竟然告訴我他的狗是沒有意識的動物,一切行為都只是依著在牠們體內的程序運作而已。這農場生產的無公害蔬菜豐盈甜美,我幫忙上市集那天產品很早便賣光收工,然而,大自然不過只是為他們藉著深切的認識來盡用之物,談不上說甚麼親親密密的關係。相比來說,我那個對著我吵吵鬧鬧揶揄我吃素的弟弟,或許在人與大自然這方面上底子也不太差。他以後會如何,要看機緣,看他能接觸到的真實有多少(按)。

(按):他在目睹他的一名相識將一只活牛當槍杷之後,己不吃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