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菜販賣小狗被罰說起

1月6日新聞: 女菜販當街將撿來的初生小狗當餸菜賣,被判罰款$2500。愛動物網民一片驚呼,說罰款太輕,太不尊重生命。我看這則新聞感覺是混亂的:我愛動物, 那菜販不理那軟得像一堆棉花一樣的小狗能否呼吸,將牠的鼻子貼著膠袋的裝進去的鏡頭是絕對震撼 - 那種將生命物化的原始/坦白呈現,在這個慣性將痛楚/暴力隱藏的城市, 如非在濕街市的活魚生雞檔,已是難見。如今在網友的實地攝錄裏見到,好久不能平復。另一方面,被告是個生活僅堪糊口的菜農,那 $2500的罰款, 對一個家庭月入$3000來說, 是差不多一個月的收入並不算少。按比例來說,如果他夫婦兩人收入2萬,那罰款已是萬八,不算是輕,只是他們不是有錢人,所以數字於一些網民來說是偏低了,但其實判多了,他們也拿不出。加刑加罰,威懾可能是大了,但威懾力能帶來的社會改變只能有限。

 一個社會若要以威懾力/暴力來控制,也表明了已是失控,只是公權力在燥動和擴張。延伸來想,這樣運作的社會也真的很恐怖,自己有一天也不能自保,或獨善其身,有天也被公權力找到。以天與地的禁播為例,結果 面只會讓國內的網民學聰明了,不斷變障,讓自己不為公權力所困。倒不如讓這對夫婦有機會與動物親蜜接觸,到有動物組織當一段時間的義工,讓他們與動物重新建立感情和關係。轉變由心,才不用嚴刑規管,法律也只是提醒著一個城市的道德準繩。

 網上亦有認為除罰款以外應加上輔導或精神治療,那是將受罰的人異化和加上不正常的標籤。將有生命氣息物化和商品化也真是脫離了現實的精神病, 而且現在全民皆病。那病的源頭是我們跟那些被我們的論述打在低層的生命疏離和關係斷裂, 以至毫無感情,然後習非勝是, 變成主流的世界觀和文化體系,操控世界。 那賣小狗的女菜販, 其實是「正常」不過。魚檔雞檔就是不停在上演著同一樣的行為。在我們見不到的中央屠宰處,行市場裏的情況更糟。若以公幣來標籤他們為病態和異類,實是說不過去。女菜販撕破了這城市偽善的文化包裝,也露出藏在物動歧視裏的階級成份,觸動了這個城市的神經。貓貓和狗狗都是拉著掌控著法律和意識形態的城市人的車邊,才獲得避過屠刀的免死金牌。

至於那些輔導和精神病治療人員,管他們是倫理茹素者也好,不是也好,當世界屠殺動物為肉或物化生命為”正常”不過的時候,他們能作的,指不過是誘導他們不憎恨判刑的法官和舉報他們的人,及不要挑戰法律,免因小失大罷了。如此浪廢公幣,倒不如判令他們到另一個文化空間,讓他們經驗一下不同的世界秩序,和與動物重新建立關係和感情的機會…讓他們從心挑戰 將欺壓和暴力正常化的世界 。當然, 他們作為農民的被邊沿化和貧賤也是這事情裏的另一大伏線, 但這是題外話了。